海青言语

曾经努力通过回避场景和替换单词来逃避口吃

发布时间:2016-07-15 06:20:00    来源:海青言语

  作为“口吃痊愈者”站在这里讲话,从很多层面看,这是我走向流畅的一个主要里程碑。之前我根本不能想象,有一天我能面对几百个听众流畅地讲话。

  以前,我都是坐在最后一排,感叹那些人说话流畅的能力,我相信我也能像那些人一样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没想到5年后我也像他们一样站在这里,我发现我是那么急切地想与大家分享。

  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有很多途径可以登上流畅的山峰。我认为治疗的时机与其他任何事情同样重要:改变自己意愿的时机和遇到好的矫正师的时机及运气。还必须明白在现实生活中练习所需的时间,认识到让情绪和认识赶上行为改变所需的时间也是重要的。

  虽然我想不起我是怎么产生口吃的,但我确认小学时我就口吃并有某种程度的回避,等我初中的时候,我是一个口吃者已经是不可否认的了,从那时起,我有很多害怕和尴尬的说话场景,很多与课堂口头回答有关,特别是自我介绍。虽然成功快乐地度过了高中和大学,但我经常觉得我在悬崖边,我谨慎地用词以避免从流畅的边缘跌落到口吃的深渊。

  作为一个口吃者,我经常感到挫败,我经常在说话时很谨慎,不允许自己不经事先扫描害怕的单词就说话。几年后我发现我有很多事情要说,但我拒绝尝试。因为害怕口吃,我甚至拒绝一些对话和活动。我花费了很多努力通过回避场景和替换单词来逃避口吃,我经常不能准确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的思想永远没有成长的机会。

  高中我进行了矫治,那时候我在一家本地医院进行矫治,医生很和善而且对口吃也在行,然而我不相信医生会比我们口吃者懂的更多,他的训练我一个都没记住,我能记得的就是我的抵抗,还依稀记得那位医生普通话都说不太标准。记得我被要求做一些比较自信的事情,如跟人说话、打电话。我只记得,无论他怎么要求我,当时我练习的时间从没我练钢琴的时间多。我的说话没有多少变化,几个月后我停止了治疗。

  后来上大学了,我参加了学校的游泳队,我现在提这件事是因为我在游泳队的经历对我在生活中达到说话流畅有更大的影响,之前我从未参加过游泳比赛,但通过游泳我发现我有一些能力,我开始游一些项目,大学岁月在泳池和与队友一起成为我的主要部分,大三和大四我开始打破一些学校记录,还被选为队长。

  大学毕业了,但我知道口吃将成为我找工作的主要拦路石,如果我不能自由表达,我的生活将会是死胡同。我认为这是我生活中第一次完全承认我口吃的事实,也是第一次我真的想做些什么了。我不知道在我长期生活中要做什么,但是现在,我必须对说话做些什么,不管这会花费多长时间或多少钱。

  我找到了海青,她耐心地为我做了测试,讲解了我的一系列矫正计划。这个生活的十字路口成为我一生的关键事件。

  在那里,我学会了口吃是什么和不是什么,口吃变得不那么神秘了,我开始对口吃脱敏并对说话稍微有点自信了,最重要的是,我明白口吃的时候不必绝望。我开始明白我的口吃与我对口吃的反应之间的因果关系,我认识到,如果我回避某个字它就变得更强劲,另一方面,如果我选择即使口吃也不回避这个字,它就变得不那么可怕。我发现我有时能够坚持抵抗听者的反应和时间压力了,我开始小小地欣赏我的说话了。

  完成矫正后我回家开始寻找临时工作,再次回到经历流畅失败的地方是困难的,我记得回避的地方、人、字和声音,那时候我才知道我远未达到自在说话。我还记得我在与那些知道我参加矫正的人说话时保持流畅的压力。

  在之后的时间里,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并每天坚持训练,我的言语基本能够保持流畅,我还继续有一些与口吃相关的恐惧,我知道,还没有赶上用行为技巧达到流畅的能力。又过了几年以后,我才对应用技巧和能力达到高水平自动化流畅获得了信心,我再也不用监控我的说话过程或感觉到口吃缺陷了。

  从我现在的观点回想过去几年,我相信我能确定一些促成我流利说话的关键因素,我知道如果我不面对问题就不会自动改变,就像我之前对口吃的排斥。当我有所准备的时候我能从专业人士那里得到帮助,他们能够帮我认清口吃,通过各种方法让我学会正确说话,他们愿意推着我,沿着正确道路拽我,示范我所需要的行为和思维方式。

  还有我在大学作为游泳队员时的经历,让我明白了长时间练习是多么重要,要把技术变成你的一部分并对你的能力高度信任,而不仅仅只是学会技术。我认识到,只要坚持,就能够用一种在初期看来不可能的方式来达到提高和完成,你能比你想象的走得更远并打破你不知道能达到的记录。我相信那些经验转移到了我讲话的经历,我发现我能抛开恐惧而成功,我发现如果我决定挑战我的极限,就有可能获得小小胜利,并慢慢达到我想去的方向,我发现如果我愿意坚持并渴望成功,它就会真的发生,所以我不停打电话、演讲、做介绍,很长时间里我做的并不好,但那是我想做的,最终我变得更好。

  我相信另一个重要因素是我得到的支持。我的矫正师耐心引导我,我的家人和朋友给我许多形式的社会支持。口吃再也不是我选择是否对人说话、打电话、订餐、询问问题的原因。

  我为我的流畅说话自豪,多年努力之后,我赢得了快乐说话的权力,我很高兴有机会向大家说出我的故事,很高兴我能把想到的东西转变成语言说给大家听。

  现在,我不把口吃当作魔鬼,而是把口吃看作一个礼物,有时候把我带到激动人心的地方,给我成长的机会。

(责任编辑:海青老师)